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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办培训教育面临的多元化挑战

来源：www.ynmnjy.com 发布时间：2018年08月25日

民办培训教育面临的多元化挑战

—— 第三届中国民办培训教育行业发展高峰论坛上的讲话

语文出版社社长、教育部前新闻发言人王旭明

我计划演讲的是另外一个题目，因为已经学习了半天，所以我换一下，我想谈点儿学习体会。

我想以新东方为例，谈一谈教育培训市场如何应对挑战与危机的三要素。

我现在感觉特别难，因为我最后一个谈。前面有著名的俞敏洪老师做了演讲，然后是我们季明明老师专家级的多年研究教育，尤其是民办教育的专家来讲，然后阎焱和强帅，这是两位行业中的精英。我是第一次就民办培训教育来发表我正式的公开的想法，所以我想把我的处女讲座献给新东方，献给在座的各位。

我觉得我们中国的教育走到今天确实很不容易，当然比中国教育更不容易的就是我们的私立教育、民办教育，当然包括我们民办的培训机构、教育机构在内。毋庸讳言，我们国家是以公办教育为主体的这样一个国情，在这样一个国情下面，我们今天与会的这么多从事民办教育的同志，确实需要勇气、魄力、智慧来做这件事情。因为我们做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公益，不仅仅是慈善，而同时是一定要赚钱的，那就是说如何把赚钱和公益非常好地结合起来。而在多少双眼睛的盯着下来做好这件事情，尤其是在我们各种行政力量强大的管制下来做好这件事情，就显得尤其不容易。不用说别的，就说应试教育，公办学校可以搞应试教育，但私立学校搞应试教育试试？如果我们惩办应试教育，我们首先惩罚的是私立学校的应试教育和培训机构的应试教育。所以，大家是在很艰难的条件下来生存、来发展。因此，我在这里首先先表达一下个人的一种敬意，对长期从事民办教育，包括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学校和老师们的这种智慧、勇气和魄力，我表示一下敬意。

回到今天的主题，我们今天的民办教育培训机构，的的确确面临着新的挑战和非常严峻的时刻，尤其是比方说我们很多教育政策的调整等等。那么，面对这些挑战，我们如何转型？其实这个挑战和转型不是民办教育应对的一个话题，是一个所有行业都面临的一个话题。在这里，结合新东方的例子，我个人认为有三个要素特别值得借鉴，而且这三个要素是关键的关键。

第一个要素：人是应对转型的最关键的因素

我们以新东方为例，新东方二十年走到今天，仍然是无法取代、无人替代。刚才强帅先生说得非常好，可能我们业内没有比新东方做得更好的，而且是在这样一块土壤上做成的。，是在公有制为主的国家里做成的。这样的一个人做这样的一份事业，他需要的是很多很多东西，比如说心理素质、人格魅力、思考力、处事哲学、智慧、经营理念、经营技巧等等，当然，也需要许许多多的深谋远虑、老谋深算，包括心机甚至奸诈，这是肯定要有的。我可以很坦率地说，完美无缺的英雄是做不成的，不要说新东方，旧东方也做不成。那一定是有着许许多多的优点和许许多多的缺点共存的一个非常复杂的这样一个生命，来统领着这样一支队伍和这样一份事业。尽管这里面可能有些我们长期以来习惯说正面的东西、伟大的东西，其实伟大的东西是很对的，但是不可忽视的是还有一些不伟大的东西，而新东方的伟大就在于把许多不伟大的东西和渺小的东西，最终让伟大的东西所取代，这是她的成功之处。

在这里，我特别强调的是现在新东方的代表，我说以他为例来谈，所谓俞敏洪的不可复制性，如同许许多多伟大的不可复制是一样的道理。但是，不可复制不等于不可借鉴，他的许多成功经验和做法都是可以借鉴的，但是不能去复制。乔布斯能复制吗？不能。比尔盖茨能复制吗？不能。毛泽东能复制吗？邓小平能复制吗？都是不能复制的，所有阵营都可以举出无数例子来证明伟大的东西是不可复制的。但是，我们可以借鉴许许多多的成功经验，来去寻找自己成功的合理的一种模式。

我们听过俞敏洪的很多演讲，我最深刻的一个体会是他有思想。当下中国，成功的人士多得是，但你要找有独立思想的人、有清醒判断的人、有远见的人，却非常少。至少在我的眼中，在民办教育界，俞敏洪是排在第一位的。那他的思想、他的思考力、他的远见以及他的处理问题的大气等等，思想是非常重要的。所谓思想，就是琢磨琢磨。所以，我特别期望我们搞教育的同志，尤其是搞民办教育的同志，无论说的话还是办的事情，你稍稍琢磨一下，不要说一些没有思想、没有琢磨、没有经过头脑运作的一些话语和一些决策。

我后面讲我接触的一些例子，那些决策让我这个不算内行的外行人一看就看破了。就说教育培训机构，我在外面到处说教育培训机构的坏话，我说坏话是拿出我的很多例子来说，因为我都能看破你那个广告，都能看出破绽，你想想我能说好话吗？但是，新东方这么多年来，我至少还没有看出她的破绽。她肯定有，但是她没让我看破，或者说我水平还不够，这就是高手。

在今天，需要智慧的生存，需要智慧的生存就需要高手，所以我觉得我们选择教育培训机构，我们可以当老板，当俞敏洪那样的老板，如果你当不了俞敏洪那样的老板，你要跟着这样的老板。如果你跟那些三五年就倒霉的老板，那你活该，没看准这个人。这是我跟在座各位分享的我自己的第一点体会。

第二个要素：在很多因素当中，时机显得尤为重要

民办教育培训机构抓住这个时机显得尤其重要。你能不能抓住时机，既表现出你能成功的智慧、胆略，也表现出你对整个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培训市场的整体把握能力等等。我还是以新东方为例，新东方是以英语培训起家并做强做大的，如果现在再以英语培训起家你试试，可以说肯定不行。但是新东方抓住那个时候的时机，而那个时候的那个时机就成就了她、造就了她。这个时机抓得多么好，你别看“时机”这俩字，如果我们能够有这样的高人，能够在一个时候抓住这样的时机，就意味着你已经牢牢地铺垫了成功的基础。有人问我，你说现在是什么时机？现在中国教育培训的时机至少你应该知道以下几个情况：

第一，中国的教育现在已经不再重视量，或者说中国接受教育的人和中国办教育的人和部门都不再重视教育的量，即学校多少多少，培养多少多少人。重视什么呢？重视质。现在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接受最好的教育，每个学校都想成为这个国家、这个地区、这个省份里最好的学校、最好的教育机构。你是不是这个最好？你能不能成为这个最好？现在作为这个时机，因为我们中国人太需要接受好的教育。什么叫好的教育？刚才很多专家讲了很多，我不展开了。好的教育科不是分数，好的教育可不是仅高考等等。

第二，大家要明确，高考、中考还有各级考试制度是一定要改革的，是一定要变化的。如果三十五年前以高考制度来选拔人才，很多高考培训班应运而生，那是一个时代进步的话，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就不是进步了。再往前走三十年，一定是另外一种情况。所以，如果你仍然死抱着各级培训的大腿不放的话，肯定你在这个市场站不住脚。

第三，我觉得我们教育培训机构，要特别注意教育政策的变化。虽然我们是私立学校，虽然我们是民办培训教育机构，但我们无不受国家教育政策的影响。以北京为例，北京这次不许报奥数班，就是一个行政命令，很简单。一下子我们以奥数为宗旨培训的这样的机构受到多大影响？这你们自己心里知道。以后的教育政策还会有变化，在各种教育政策的变化当中，在各种制度设计的调整当中，你能不能敏锐地感觉和捕捉到这样的一种信息？可以肯定地说，办民办教育是企业家，也是政治家，如果没有这样的一种政治远识和这样一种政治的策略，你很难走得很远。

第四，刚才季明明老师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将来我们教育的方向，比如说学分认证机制的建立，比如说各级各类教育的融会贯通等等，这都是未来教育的方向。所谓的未来教育，也就是未来三五年，是这段时间要做的。比如说学分认证机制，我不一定上大学，但我攒满了足够的学分就可以获得什么学历。获得这样的学历，我可以通过民办教育等等。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方向。

我举上面这些例子在于说明这都是时机的变化。以新东方为例来谈，在她不断抓住那个时机之外，包括她后来的上市，虽然现在很痛苦，但别忘了当初她是中国大陆第一家在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的私立教育培训机构，当时那个舆论的影响、那个轰动效应，是无法比拟的。所以，我说俞敏洪老师的聪明在于什么地方？在于他敢做第一，而不做随众。但是，在哪些事情上敢做第一，这就需要判断了。现在，新东方不仅仅是英语培训，扩展到多种课程的培训，他刚才说培训数学是对他的侮辱，因为他数学不及格，说得非常对，侮辱也得做，因为这是市场的选择，或者说这是命运的选择。正如我非常反对出版，我不喜欢出版，但是我现在从事的出版一样，这就是命运的选择。人在命运前面，有些时候是无法决定自己的，那就只能做抗争，真正的成功是抗争命运的人。俞敏洪的成功是他不断抗争的结果，这可能也是今天我们在讨论时机把握的时候应该考虑的因素之一。

第三个要素：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尤其要在质量上做文章

都是很简单的字：做人、时机、质量，但我觉得我们现在恰恰在这些问题上没有做到。在老百姓心目中，民办教育的质量应该是最好的，但是事实上有很大差距。比如说我和一些在民办教育学校学习的学生家长聊天，他们经常诉苦，说民办教育怎么收费高，但是吃的比较差，接受的教育比较差等等，这对那个学校的影响是很恶劣的。

说到这里，我特别强调一个品牌意识。就中国民办教育这十几年、二十年来，改革开放开始三十多年来，真正形成品牌的，真正形成老幼妇孺皆知的可能也就是新东方。所以，这个品牌意识是非常重要的。“新东方”这三个字，我没有评估过，我不知道这三个字现在值多少钱，树立起来了，别砸了牌子。有些跟新东方差不多有那个趋向的民办学校，已经在我心目中有了它的地位，但是爆发了一件什么事情，它就名誉扫地，牌子砸了。比如说某一个民办培训教育机构，很有名了，已经在我心中建立起它的形象，但那天我看了它的招生广告，说我们一对一培训怎么好、教师怎么高，某位教师有五年教育经历，顿号后面说至少有三年以上一对一培训经历。我一看这就是假的，不真实。为什么不真实？因为我知道这个教育部门是不允许老师在外面兼职的。你要说，我怎么验证他有三年以上培训经历？明摆着你告诉这个学校要处理他吗？或者是说造假，但无法取证。像这样的例子有很多。不久，果然这家培训机构就受到了媒体的围攻，受到媒体的介入。我看到广告时我就在想，它会有那么一天，果然这一天来了。但是，至少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媒体还是公众的街头巷议，我们对新东方的质量，从报道、曝光，甚至央视“3.15”，目前我至少还没有看到负面的。有没有？肯定有，他们怎么评的，他们肯定去评了，但是没有形成舆论热潮，没有把牌子砸了，新东方仍然毅力在东方，这就是她的宝贵之处。而我们其他很多机构非常可惜，因为有些机构名字起得特别好，前面做得也不错，就是在质量这些环节上，损失特别大。

这里面我特别强调个性化教育。刚才季明明先生也特别论述了个性和教育的问题，我特别期待我们的教育培训机构能在真正的个性化教育上面迈出点实实在在的步子，而不是随众随流。因为现在中国教育如果说这么多年来存在的不足或者说最大的不足，我个人认为就是我们太重视共性，我们太注重群体化的培养，当然这都没有问题，但就是在这个过程当中，个性化在哪里？当然我们的《纲要》已经提出了个性化的问题，但是提的不够，我们各级公办学校做的就更不够，与实际做的差得太远，这个我特别期待我们民办培训机构在这里能有所为。

我最近接触了某一个民办教育培训机构。大家知道，现在我们的大学生当中，有大量学生存在各种各样的心理问题，复旦大学这个大家知道了。“每一个大学生今天之所以活着，你应该感谢你的室友没杀你”，这是很夸张的，但又是很惨不忍听的这样一句话。但是话说回来，这样的人、这样的例子，可能就在我们生活当中潜伏着准备杀你的人，一旦有个什么苗头冲动，就可以杀了你。怎么办？我有一个朋友办了一个培训机构，就是大量训话这样一批人，比如说网瘾。这个机构把这样一些同学招过来，参加它的一个网络游戏的设计，直接参加他的工作，还有工资，表现好的还可以给更多的钱等等，生生地就把一个所谓应该进网瘾学校去治疗网瘾的这么一个学生，变成了一个高级动漫设计师。当然，这里有好多具体的办法，家长也为此花了很多钱，但家长认为把我的孩子从网瘾中给解救出来，这钱花得值。还有一位领导的孩子，他每天下学以后不好好读书，回到家里干什么呢？拿刀刮自己身上的肉，自残。大家难以想象这样的人，但在你生活中有可能潜伏着这样的人，最后也是在这个学校里获得了新生。

我通过这样的例子说明在我们生活当中，的的确确需要个性化的正面教育，不仅培养个性化的人才，也需要个性化的引导，包括心理疏导，包括其他方面的疏导等等。总而言之一句话，质量是永恒的生命线。这个质量不是只停留在我们口头上，不是收费越高越好，不是有钱人越多越好，也不是我们简简单单理解的所谓质量就是高考、就是中考等等。一句话，时代发展到了今天，我们以新东方为例，看新东方二十年来走过的路程，看俞敏洪老师由小到大成长的过程，看俞敏洪老师到处演讲，他展现及迸发出来的那些思想应该给我们启发，而不仅仅是他怎么做的、他怎么表现的，那是另外一个概念。而这些正是今天我们抓住面临着挑战转型这个机遇，应该抓住的最根本的地方。因此，我期待中国或者我的生活周围有更多的新东方，而不仅仅是俞敏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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